【SA】莫比乌斯环 － 3
《Psycho Pass》背景下的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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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就是越忙越更体质（
莫比乌斯环 － 3
松本踢踢踏踏地走进办公室。
好像他们不是在刀尖上讨生活，倒像是普通的办公室白领度过一个普通的加班夜，忙里偷闲地在上司眼皮子底下摸鱼，想着一会下了班去哪儿宵夜。
可惜他们一条都做不到。
相叶歪在椅子上打游戏，看见松本进来，递给他一个没心没肺的微笑。在这个年代，市面上流行的游戏基本都是基于AI制作的全息投影设计，但相叶偏偏只打宛如古董相机一般的存在的psp，游戏也是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上个世纪的款。松本心情好的时候总亏他说，水平这么低洼还要挑战高难度，没见过这么想不开的人。相叶通常只笑笑，不说话，接着通他的关。
虽然屡通不过。相叶于游戏上实在没什么天赋。
松本坐在椅子上发呆，耳边是连绵不绝的电子提示音“Game Over”。
相叶把psp往桌子上一甩。
“食堂还开着吧。吃点东西去？”
松本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什么游戏？一局结束的也太快了点。”
他们站在电梯里，看着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一点点变少，每到一层就发出一声尖锐的提示音。
“《刺杀肯尼迪》。”
“这也能开发出游戏？” 松本皱着眉头笑。上个世纪的大案，就算普通人也有所耳闻，更别提监视官和执行官这些以犯罪为食的专业人员了。
相叶看上去心情很好，伸了个懒腰，从衬衫底下露出一截腰来，他连忙整整衣襟。
松本这才注意到他穿的不是从樱田门出发时的那件套头卫衣。
“开发者还因为这个游戏受到了舆论攻击呢，差一点抑郁了。”
也不是不能理解。
“一局只有10秒。”
“这没得玩吧？”
松本走下电梯，刷卡进入用餐区。
相叶跟在他身后。
“恰恰相反——很有得玩。”
相叶一手拿着餐盘，一手比划出3的手势。
“只有三发子弹，然而要完成20多项任务。”
松本听得目瞪口呆，差点泼了味增汤。
刺杀肯尼迪，误伤康纳利州长，还不能伤到车上的两位夫人；除此之外，第一枪必须射失——越接近历史，得分越高。
“Mission impossible.”
松本递给相叶一双筷子，如此评价道。
“可这是现实发生的事啊。”
相叶拿起筷子又放下，他似乎并不想继续讨论游戏的话题，生硬地将谈话转了个方向。
“小大他们在审人？”
按照规定，执行官很少参与对嫌疑人的侦讯，但大野一般无视这项规定。唯独今天将藤野谅带回樱田门之后大野对相叶交代说他带着樱井去侦讯，就当是让新人熟悉办案流程。
相叶没有异议，松本更是一言不发。
“应该是吧。”
松本低头喝汤。
相叶微微地点点头，用筷子戳着半冷不热的饭菜。
真奇怪，科技进步到了今天，满街的机器人，可吃饭还是在味增汤白米饭上打转。
他强迫自己咽下早就过了点的晚饭。
奥斯瓦尔德在现实生活中完成了游戏里的全部目标。
不过我做不到。
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提审时间结束，大野和樱井一前一后地回到办公室。
相叶和松本都不在，然而电脑都设置在锁屏模式，看来是出去了。
樱井想坐下来整理笔录，然而发现根本没什么好整理的。
除去确认个人信息的几个问题之外，藤野谅对于其余问题均缄口不言，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仿佛要跟侦讯室融为一体。
大野也凑过来看报告，然后果断决定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几天先把提审放一放。”
大野拉着椅子坐在樱井面前。
“我想听听樱井君的看法。”
“毕竟你是亲临现场的人。”
樱井咬了一下嘴唇。
他能够猜到大野想问什么问题。
在当时的情况下，考虑到藤野谅所处的地点和远远高于正常值的犯罪数值，现场处置的执行官完全可以当场击毙他。
然而相叶没有。
相叶将支配者枪口缓缓向下的画面无比清晰地印在樱井脑海里。
可以确定的事，相叶并不想杀了他。
甚至可以看作是打算放了他。
“润君刚刚跟上级汇报了他已知的情况。”
藤野遭到逮捕之后，松本回到樱田门的第一时间就向一队的上级做了检讨。据松本的情报，他和藤野确实有联系，但不多，仅限于逢年过节的例行公事，平时并不会发邮件或者打电话。在藤野出事前一个礼拜，他突然找到松本说好久不见，想要聊聊天，就在樱田门里的食堂小坐了下。松本当时并未意识到藤野反常的原因，隔了一个礼拜也几乎回想不起谈话的内容了，但印象深刻的是藤野对于近期他们所执行的任务非常感兴趣，其中就包括对于兴奋剂的审查。对于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将已知情况报给上面的原因，松本解释为是自己并无教官会是罪犯的意识，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社交情况会对搜查有用。
鉴于人已经抓到了，上面并没有给松本什么处罚，只是申饬了几句，要求他写个报告书了事，事后也召集了大野简单说明了情况。
“这是我知道的所有信息。”
“我不认为继续提审藤野有任何意义。”
樱井随便抓起手边的咖啡杯，纸边烫得他手心的温度高低不均匀。
他还没换衣服，回来还没机会跟相叶单独道谢。
“据我们的判断，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将藤野谅抓获是最优解。”
他简单地描述他和相叶在歌舞伎町里面得出的结论。
“藤野谅背后是公事也好，私事也好，我们认为有必要弄个清楚。”
大野点点头，眼里却是不甚赞同的神色。
“对不起，樱井君。”
“但我想追问一句。”
“‘我们’的结论？”
“是你的结论，还是相叶的？”
“是我们的。”
樱井语气坚定。他把杯子喝空，丢进一边的垃圾桶。
大野并未追问下去。
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总务科通知，说藤野的家里人到了。”
大野回头看他。
“樱井君，你是负责现场的监视官，你来决定。”
“那我需要我的执行官也在场。”
樱井拨出通讯请求。
身上的外套让他感觉自己被相叶的气息包围。
相叶在家属接待室门口站着等樱井。
“松本君没来？”
“小润说他申请了回避。”
相叶依然穿着那件纸样薄的黑色衬衫。樱井想把卫衣脱下来还给他，被相叶拒绝了。
“不急在这一会儿。”
他小声地给樱井科普藤野家的家庭状况。
“他太太叫惠子，职业是家庭主妇。”
樱井透过门上的玻璃观察藤野惠子。
藤野惠子带着典型的贤妻良母的气质，文文弱弱，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怯意。
“没有小孩？”
“据小润说，听说是有的，但多年之前去世了，原因不详。”
樱井想推门进去，相叶看他这么急，一脸乐不可支。
“真是急性子——咱们还没对好台词呀。谁唱红脸谁唱白脸？”
“你问问题。”
樱井莫名地对咱们这个词很有好感。
可能是相叶太捉摸不定的缘故。
这个人对工作相关的事情十分敏感，却又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够影响到他。
能够感知到周围人的细微的情绪变化，但本人好像并不在乎。
“让执行官问问题吗？少见。”
樱井回过头看着相叶的眼睛。
“理所当然。”
“对我来说，没有监视官和执行官之分。”
“你是我的同事，我就会百分之百信任你。”
相叶偏过头不看他，抢在樱井之前扭开了门把手。
“像翔君看起来这么聪明的人，也会犯傻啊。”
没等樱井搞懂相叶这句话的意思，藤野惠子已经站起身问候他们了。
大野坐在办公桌前，松本站在他身边。
屏幕上是家属接待室的实时监控。
出乎意料的是，相叶坐着，樱井站着。
松本扬起眉毛吹了声口哨。
“上头知道了又要麻烦了。”
“没关系。我们的这位樱井君看起来不是怕麻烦的人。”
大野盯着屏幕。
不过这个判断是正确的。看起来这只是一次家属接待，但实际上并不是简单的说明情况。作为藤野谅最亲近的人，惠子很有可能知道更多的情况。如果让樱井这个缺乏经验又过于严肃的监视官担任说明的任务，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屏幕里的相叶在简单说明情况之后，站起身对惠子深深鞠躬。
“是我们的疏失。樱田门的人会犯这种错误，给夫人您添麻烦了。我们会尽力解决问题，把您先生还给您的。”
不仅樱井没料到有这一手，惠子也没有。
她连忙站起来还礼，眼泪冒了出来。
“相叶桑太客气了。”
惠子手忙脚乱找东西擦眼泪，相叶贴心地递上手帕。
居然还随身带着手帕，什么年代的习惯啊。
难道是随身携带以备撩妹的不时之需？
樱井在心里默默吐槽。
“要说添麻烦的是我家先生才对。”
一来一往客气了好几轮，然而一无所获。
藤野惠子一口咬定不知道自己丈夫出了什么问题。女人个子瘦小，却意外的硬气，一副“他违反了规定要杀要剐我们都认”的态度，相叶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眼看会面时间即将结束。
相叶和樱井送惠子到门边。
“警察先生快回去工作吧。”
惠子在门口鞠躬。
樱井为她开门，突然回头问她。
“夫人别客气。您留得这么晚，家里孩子没人照顾，等急了吧。”
大野也站起了身，紧盯着惠子的表情。
刚才还为了丈夫掉眼泪的女人后背猛地绷直。
“没人等我。”
“家里小孩很早就不在了。”
“这样啊。”
“抱歉，提起您的伤心事。”
“我们会跟您保持联系的。”
相叶连忙跟上一句。
他关上门，看着樱井，伸出手来。
“翔君，这是击掌的意思。”
樱井莫名其妙地跟相叶击掌，看着相叶对着镜头讲话。
“leader，从他的孩子入手吧。”
“绝对有问题。”
相叶对着樱井笑。
“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搭档的。”
大野关掉实时监控。
松本忙着查资料，不一会儿就调出了藤野家孩子的资料。
“是个男生，名叫一彦，三年前去世，之后教官就从樱田门辞职了。”
“死因是多发性脏器感染，伴有衰竭。”
“这个年纪的男生？毫无理由的就感染了？”
大野凑过来看着资料。
光标在一彦的资料上一点点移动。
“Leader你看这里。”
一彦去世前一年的色相有大幅度的波动，由安全的蓝色变为需要监控的深绿色。最后一次监测显示一彦的色相已经变成了黄色，还差一点就到了需要接受长期监控的范围。
“松润你说藤野谅找你问的是什么案子？”
“兴奋剂。”
松本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又觉得不甚雅观，手动合上。
“黑市上曾经有种药卖的很火，号称可以人为将色相控制在安全范围之内。”
大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松本一拳砸在键盘上。
“无论谁相信这种话，教官也不应该相信——”
“爱子之心，只有为人父母之后才能体会。”
“如果你真的有心帮你教官的话。现在需要松润你想的不是这件事。”
松本知道大野想说什么。
他们已经接触到了藤野谅背后的暗礁了。
但这只是个开始。
主动进入歌舞伎町的人是相叶。
无法定位藤野谅的时候，意识到松本可能有线索的人是相叶。
他甚至知道自己有无法开枪的可能性，而身边的樱井恰好弥补了这一点。
重点不只是案件。
而是相叶是如何在一片浓雾中准确地找出问题的核心所在的。
樱井礼貌地对相叶报以微笑，走出会议室。
不，我们不会。
我对你依旧一无所知。
而你也不打算让我知道任何事。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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